火柴格分裂

自序

本故事情節純屬虛構，如有雷同，那也不關妳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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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到了。」白白在手機裡這麼說。

「你確定你到了？我從窗戶看下去沒看到你在樓下。」

小鳩一邊探著頭張望，懷疑著是自己沒睡好有了幻覺沒看到人，還是幻聽，甚至到現在為止，五年來都是一個夢境。

「喔，我好像走到對面單號了」白白心想，靠邀，正洋洋得意很順利的找到這鬼地方的巷口。

夜闌人靜，兩人的距離其實不太需要通電話，小鳩看不到人，卻已經聽到白白的焦慮腳步聲。

樓下正好準備重鋪柏油，路面刨得像吃不乾淨的玉米骨頭。

大門一開，穿著睡衣的小鳩踩到新的小坑洞，踉蹌著差點就撲在──

認識四年、中間三年沒聯絡，今晚第一次見面的白白身上。

穿越過兩人錯身必須要雙雙側行，非常狹小的樓梯間。

拉開紗門，「啊，這就是費洛蒙公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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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星期前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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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鳩帶著兩隻貓咪兒女，搬進這間公寓式雅房。

總共有四組。。。或更多情侶。

等等，沒這麼單純，有女大男小差十歲多的師生戀，還有法國男配台灣女，

還有不知是不是房客，但常常在客廳做愛的年輕小倆口，

以及一個拉子中的帥Ｔ，聽說是網路某SM論壇的版主之類的風雲人物，不時會帶人回來。

「喂，要跟朋友玩的話，我那裡有皮鞭。」帥Ｔ對小鳩這麼說，

小鳩從小就因為胸部發育特別明顯而常被同性擁抱甚至揉捏，聽到這種若有似無的暗示，

不由得地，從不知身體何處起始，顫抖了一下。

唯獨小鳩一個嬌小的女子是單身，嗯，像是帶著兩隻貓咪的單親媽媽，

在這個隔音很糟糕的公寓式雅房，不時聽到來自左右的規律撞擊聲或喘息、悶哼。

走到浴室還怕驚擾到在客廳愛撫的「某一組人」。

在小鳩鉅細靡遺地形容下，

白白得到這樣的結論：「這是一間充滿費洛蒙的公寓啊。」

要是我單身又住在那裡，肯定很難受吧。　　性慾不算弱（與一般成年男子比起）的白白這麼想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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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白有點餓，找進巷子的途中，看到一家早餐店已經開了。

所以儘管小鳩踉蹌、穿著睡衣、沒穿內衣（天啊真的是太累了）、腳踩動物造型的絨毛拖鞋，

儘管四年多第一次見面，儘管現在是凌晨五點，他仍然拖著小鳩去買早餐。

一些都很朦朧，在等早餐時與小鳩的談話，也彷彿是一個夢境，

四年多以來，小鳩與白白曾經想像過的見面情況，

第一句話，會是什麼？

第一件事情，會做什麼？

第一眼，會看到對方的什麼？

白白突然很清醒地，站在早餐店門口這麼問著小鳩：

「妳有沒有假想過。。。第一。。。　（上述的問題）」

「喔，其實我現在好累，我不太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，我第一眼應該是看到你的頭，因為我在樓梯間的窗戶探頭找你。」

白白順著她的迷惘而迷惑她：「對，其實妳現在在做夢，就像全面啟動那樣，我現在在妳的夢裡植入印象。」

「喔。。。。」小鳩搔著頭，好像覺得白白講的真實性蠻高的，因為這一切說真的都太瞎、太詭譎了，

凌晨五點，四年第一次見面，穿著睡衣，被拖到自家巷口從來不知道它存在的早餐店。

「真的有可能是在做夢，我對這間早餐店沒有印象。」住進來兩星期的小鳩好像在試圖從夢中醒來。

「啊，真的有點小久呢，這家店，對了，買巧克力牛奶給妳吧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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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開紗門，摸黑走進了小鳩的房間，

開門就看到兩隻貓咪，白白早就在小鳩傳的照片中見過他們，

任性的嘀嘀（吳郭魚毛色的小公貓），對著白白發出洗衣機運轉聲般的低吼。

「妳的貓咪不爽我，他吼我。」白白說。

「怎麼可能？」說完，洗衣機又啟動。

「嘀嘀！　妳兇什麼？」小鳩對著嘀嘀吼了一下，

白白相信動物有靈性，但不是很確定這樣的疑問句放在貓咪身上是不是能得到回應。

洗衣機停了，嘀嘀開始以互不打擾的姿態在白白身邊漫遊，彷彿白白只是一個房間的樑柱或者衣櫥。

「嘿，妳房間好空曠。」白白其實是在羨慕，他自己的狗窩，連狗都很難找地方棲息。

「別再笑我了，我書櫃還沒搬進來。」

接著就是一整晚的互相囈語，直到清晨被炒菜鏟撞擊鍋子的聲音提醒了隔音很糟糕，

才發現幸好今晚沒什麼撞擊聲，否則白白和小鳩應該會有說不出來的尷尬。

里長大聲地廣播叫大家移車，白白這才想起，對啊，路面都刨開了，也許得趕快去把車騎走了。

（壹　完）